壬午晚秋之际，在去往广州的路途中，顺着车窗台外张望，忽见道旁的荷塘里，有一群鸭静悠悠地荡漾在微波之中，好不自在。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它们中间除了有少量的几只麻鸭外，其他全是白色的鸭。与这满池枯黄的残荷构成了一幅天然的四面。列车呼啸而过，可那瞬间的印象却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脑海里。

经过半月有余的反复酝酿、设计，转换成画面，题为《秋水无声》（见左图）。深秋之荷塘景色，大多给人以萧瑟、衰败之感，为了不使人观后觉得有太多的苍凉，我极力表现秋冬之际的那种静穆、含蓄之美，于是在主观设想上做了适当的安排。如舍去现实中存在的几只异色鸭，单去捕捉那片纯色，把池水处理成了淡蓝色，残荷则施以淡墨，主调变成以中性色为导的灰调子，让整个画面营造出了一种清新、淡雅的气氛。我认为，要使荷这一极为普通的题材不落俗套，就要力争从形式上共辊于古人与今人，赋予它新的生命力，就必须有自己的表现手法和处理方式。

我将画幅设计成长卷横幅构图的形式，使画面具有新的视觉，来强调与现代气息相吻合。几只白鸭安排在画面中间，作主次、疏密之分，有外露、隐藏之状，彼此左顾右盼，前后呼应，仪态安闲、悠游，又略显生动。鸭子的表现用了特别的处理：先用浓淡相间的水墨写出头、劲部，。后勾线其外形、羽翅，线条中锋与侧锋并用，凝重而飘逸；点睛和勾嘴皆用焦墨，使整个造型极显洗练，达到主体与客体的对比与呼应。大片的荷叶围绕其中，清流的池水也作为背景衬托主题，以做到主次鲜明。

画残荷我习惯采用泼墨的方法，大刀阔斧，不是每片荷叶都画得很清楚，而是将它们处理成为一大片，虚虚实实、飞白有度，枯中见湿。然后重复勾线，画面效果呈现出一种肌理纹，再添加老莲，其用意是想将此作为点的元素来构成，这样，既增加了层次，又丰富了画面。

最后是荷塘池水的制作。将花青略调以酞青兰，平涂部分画面，呈不规则形，并有流动之态。稍干后再勾上极有规则的水波纹（这是借用了山水画中的技法），蓝色与白色成明度对比，富有装饰性。